Please enable JavaScript.
Coggle requires JavaScript to display documents.
我的改变:个人的现代化40年, 1978年,广州铁路局给排水技术员, 1977年,兰州铁道学院毕业, 近两年开始在希伯来大学学习,我又开始学希伯来语…
-
-
-
-
-
-
-
-
-
-
-
,我产生阳光照射的幻觉时,已经是濒死状态。全身的温暖感,是人濒临死亡时的回光返照,意味着最后一个能源供应被调动起来了。但当我亲身处于那个状态时,没想到感受会那么甜美,整个人都被包围在一种非常强烈的甜蜜感之中。实际上,那20多分钟,是我人生最危险的时候,却一点儿都不痛苦。人当时需要竭力摆脱的,并不是痛苦的感觉,而恰恰是甜蜜。
-
-
-
-
现在,一年365天,不管在世界哪个地方,我都尽量保证规律作息和足够的运动时间。每天0点到1点之间睡觉,5点半左右起床,6点开始在健身房练一小时到一个半小时。有条件的时候,还会去户外划赛艇,代替在健身房的运动。这么早起床,睡眠当然不够。所以我会利用乘坐交通工具的空当打瞌睡,五分钟小酣,十分钟入梦。
划赛艇之后,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我练出了人鱼线。
这个让我非常感叹。一直以来,我都向往希腊文化,向往奥林匹克精神,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练出肌肉线条来,会这么真切地感受到身体之美,而且是在63岁的时候。
你要我解释为什么会这样,我觉得没什么可以解释的,只能说我的性格就是这样。人就是这样的矛盾和充满悖论。一方面,饮食、运动、生活作息,非常讲究,很在乎细节,逻辑性非常强;另一方面,又充满了游牧民族的野气和率性。我觉得这才是人性。如果偏离了某一方面,是不是会觉得自己缺少了点什么东西?
从17岁参军到32岁创业,我经历过漫长的个性压抑的过程。那15年,我面临的是对部队“整齐划一”要求的不适应,是个人才能无法施展的痛苦,还有在体制内单位所受到的个性压抑;32岁到深圳创业之后,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者,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换了个角度,面临的是如何为年轻人营造一个公平、公正的环境,既致力于建立集体的共同价值观,又尽量保证每一个员工都有个性伸展的空间。同时,作为一个企业的创始人和权力掌控者,我还需要处理好个人权威与企业发展的问题,需要知道如何限制自己的权力,以保证现代企业制度的有效运行和公司的创新活力。最后,还要知道如何以最妥善的方式让渡自己的权力。
此外,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,我没有忘记给自己和公司员工的天性留下一定的空间,也正因如此,我们没有错过生活本身的乐趣。
-
我父亲很少说教,很少会告诉你应该做什么、不做什么。所以年轻时,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性格受母亲影响更多一些——敢闯、马上行动、没有忌讳等等。但后来,我慢慢意识到,自己很多方面跟父亲也很像。
说老实话、办老实事、做老实人,我父亲一生如此。就是在“文革”之中,也没有违背过自己的原则。对他而言,做人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。这些都深深地影响了我。
1982年春季广交会,单位宴请一位重要厂商时,为了调节气氛,我主动讲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活跃气氛。宴会中我还挺兴奋,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,没想到宴会一散,科长就把我拽到一边,严肃提醒,说我把外经委主任、处长的风头都抢去了。这让我想起十年前在部队的一次经历,跟这次的情况非常相似。我和排长、连长讨论一件事,我急于发表意见,锋芒毕露。当时指导员就对我说,你很像个小连长啊。我真把这话当表扬了,很得意。没想到下来之后,排长把我狠狠地训了一顿。
1983年5月7日,我离开了广州,去深圳创业。
理智地看,那时候离开外经委不是说喜欢不喜欢。在体制里边,当然也希望能光宗耀祖,做到省级、部级甚至更高的职务,但实际上,最多是副局,能不能成局、再往上,都是不确定的事情。而且,连每个级别的追悼会怎么开都知道。一眼看到头,就觉得没意思了。
有一次,一位我很器重的同事突然向我抱怨:“你不信任我。”我很意外,问为什么?他说:“你没有跟我私下喝过酒。”我说这好办,下了班我们就去。但他又说,“你家里的事没有委托我办过。”
我一下子就明白了。他希望我和他之间是那种“兄弟”关系。他的潜台词也许是:公司里有规则,大家都要遵守,但我们兄弟就不必有那么多条条框框。即便出了什么事,我也会帮你扛……这是我无法接受的。
-
-
-
1996年前后,有一名万科员工利用支票套现了30万元,携款潜逃到越南。30万元对公安机关是一个小案子,投入的警力非常有限。但万科的人事和审计部门非常坚决地配合公安机关,花费了200多万元,用了三年时间去协助追捕,包括每年春节都到这名前员工的家外面蹲守,最终把他抓捕归案。
这么不惜代价,就是为了警诫员工。要让大家看到,你只要犯了案,到哪儿你都跑不了。这成为万科一贯的原则,只有这样,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悲剧再次发生。
有句话叫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”,但我的观点是,从管理学的角度,每个人都是可疑的,包括我自己。一定要清楚,我们都是凡人,每个人的人性中既有天使的一面,也有魔鬼的一面。所以我认为“制度性地怀疑”是必要的。同时,我也相信,这会为年轻人营造一个更阳光的环境。
如何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违反准则?实际上,早在1996年《万科职员职务行为准则》出台时,就给出了一个很简单的判断标准,“该行为能否毫无保留地在公司公开谈论”。印象中,这句话参考了当时香港廉政公署的相关文案。
-
-
-
-
-
-
詹姆斯·柯林斯和杰里·波拉斯合著的《基业长青》一书中,有这样一段话:“要成为高瞻远瞩、可以面对巨变数十年繁荣发展的持久公司,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就是明确核心理念,树立在任何情况下坚持不渝的坚定价值观。”这段话我非常认同。还在万科20周年纪念时,我就曾表达过这样的观点:“回顾以往20年,万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,是在行业还有待成熟的时候,我们建立和守住了自己的价值观,在任何利益诱惑面前,一直坚持着职业化的底线。……未来也许万科的一切都会改变,但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对职业化底线的坚守。”
在“万宝之争”中,我的态度始终如一:我捍卫的是万科文化。
单就价值观而言,除非是触犯法律,或者是明显违背了道德规范,否则就没有对错可言,只是一个选择问题。这种选择是不可以朝三暮四的,一旦选定,就很难彻底颠覆。所以最基本的选择,一定是在企业创建的时候就已经做出的,而一旦选定,它对后来的人就有一种筛选作用,志同道合的人会留下来,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就不会加入。(二林事件)
1988年,万科股份制改造,放弃个人股份,三点理由::一是讨厌暴发户形象;二是家族没有掌管财富的DNA;三是“不患寡,患不均”是中国社会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,社会也向来有种仇富心态。个人突然有了钱,会把自己摆在一个极其不利的地位,尤其像我这样,爱出风头,天马行空,独来独往,如果很有钱,弄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。我当时的想法是,名利之间只能选择一项,或默不出声地赚钱,或两袖清风实现一番事业。我选择了后者。
我在公司拿的就是工资和奖金。万科是很早的上市公司,收入多少,一直都公开。
-
记得在宣布辞去总经理的会议上,我对同事们说我给万科带来了什么:第一,选择了一个行业,房地产业;第二,建立了一个制度,现代企业制度;第三,建立了一个团队;第四,创立了一个品牌。
辞去总经理时,有一个非常明确的分工,作为董事长,我就把握三件事:第一,我关注公司不确定的事,主要是决策。比如,在剑桥期间,为了确定第四个十年规划,万科聘请的麦肯锡团队曾三去剑桥,与我彻夜长谈,征求我的意见。我也回来参加商讨。第二,人事安排。第三,承担责任,尤其是公司出了负面事情的时候。
多年以来,我一直以褚老为榜样,在非常认真地学习他。对我来说,从万科退休还想着要继续创业,与褚老创办褚橙有着近似的动机。如果我纯粹是为了赚钱,做房地产还是最容易的。在房地产业的黄金时代,有时候是谁敢赌谁赚钱。现在行业成熟之后,反而是专业能力强的人有更多的赚钱机会。但我不想再做房地产业,而想做创新性的、带有资源整合性质的事情,有挑战,生命才有意义。
在我向褚老学习的同时,我也知道,有一些年轻的企业家也在向我学习。这也让我对于重新创业有了更大的动力。去商学院当老师、办学校,是想分享自己的经验。而现在重新创业,也有一种“身教大于言教”的意思。我想通过“身教”向年轻企业家们所传达的精神,和我从褚老身上所领悟到的精神是一致的。
-
-
我知道,对许多企业家来说,人和企业的关系是一个终极问题。我的认知是,不是企业离不开你,而是你离不开企业——因为你没有了自我,没有了存在感和价值感。其实,对每个企业家来说,放下都是早晚和必然的事情。人的生命,包括职业生命,都是有限的,最终你都要放下。被动还是主动,才是对你的考验。
1980年结婚之后,我惊讶地发现,岳父家的书房是一个宝藏。因为他是高级干部,所以家里有很多不公开发行的特供书,比如在西方最有影响力的一批现代小说,甚至先锋小说,还有大量未在内地发行的文史哲书籍。这又为我打开了一扇门。
-
-
实际上,一直到1999年,48岁的我辞去万科总经理之前,都还一直保有着留学的想法。在深圳,我一直坚持阅读英文专业资料、英文小说,长期订阅《经济学人》和美国《国家地理》。1999年辞去总经理之后,几经权衡,我暂时放弃了留学梦。
语言的听说能力一直是我的弱项。比如刚去深圳时,我专门参加过两次广东话的培训班,都不及格。但是我敢讲。在公司,开会我都讲广东话,我觉得大家都听懂了,实际可能没听懂,但不好意思说。有一天,我在香港的一家餐厅用广东话点菜,点一个服务员记一个,他全听懂了。我正高兴时,服务员说了一句话:“先生,你的普通话怎么讲得这么差?”
-
-
。最近这几年,我过去常接触的一些朋友、万科的一些同事,都觉得我现在的思维方式和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。以前,还是习惯于一种“武断的、绝对的”思维方式,而现在,变得更包容、更有思辨性了。思维方式一改变,处事风格也就随之产生了变化。
-
-
-
-
环境保护是时代大势。当我介入环保领域之后,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变大了。在国内很多人都说,王石我很佩服你,不是因为你是很成功的企业家,而是因为你两次登上珠峰。但在国际上,大家对我最认可的,是我在环保方面的努力,觉得非常可贵。登山对他们来说,不是新鲜事,他们只好奇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时间去登山。
2011年,世界自然基金会WWF成立50周年。总部和美国分会的两次庆祝活动都邀请我作为嘉宾出席,并安排我做主题演讲。在总部的庆祝活动中,全球70多个国家WWF基金的负责人出席,一天论坛,十个主讲嘉宾,其中两位企业家,一位是联合利华的首席执行官,一位是我。
孔子言: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我曾长期以“己所欲才施于人”的态度处事。2008年的“捐款门”事件让我深省并意识到:在当今多元社会中,应该秉承“己所欲,亦勿施于人”的生命姿态才更合适,尤其对有影响力的人物来说。这就是我对“捐款门”表达感谢的逻辑和理由。
他们以为我不让大家多捐,是因为我提前看到了红十字会的腐败问题。我不是那个意思。至今我保持“捐款门”引起轩然大波的观点:第一,不应该逼捐,应该是自愿,不然很容易形成情感绑架和道德强迫;第二,中国是灾害频发的,做公益应该是个常态,量力而行;第三,从更高一个层级来讲,做慈善不是非要进行自我宣传的。不是说自我宣传不对,只是如果你做了公益活动,又因此而宣传自己,那个就属于比较低层次的。
这种做公益的理性态度,到今天仍有很多人无法理解。
直到最近几年,我在剑桥参加了赛艇队,特别是开始推广赛艇运动之后,才意识到一个团队的成员,总会有强有弱,弱的要自强,强的要助弱,这样的关系对整个团队才是最有利的。所以现在划赛艇时,有很多比我弱的队友,我也愿意跟他们一起玩了。过去,这对于我是不可想象的。
以前,我个人英雄主义的想法更多,追求的是“我能,你不能”。现在,我更愿意做带动社会、启发他人的事情,追求的是“我能,你也能”。这是一个从利己向利他的转变过程。
他们以为我不让大家多捐,是因为我提前看到了红十字会的腐败问题。我不是那个意思。至今我保持“捐款门”引起轩然大波的观点:第一,不应该逼捐,应该是自愿,不然很容易形成情感绑架和道德强迫;第二,中国是灾害频发的,做公益应该是个常态,量力而行;第三,从更高一个层级来讲,做慈善不是非要进行自我宣传的。不是说自我宣传不对,只是如果你做了公益活动,又因此而宣传自己,那个就属于比较低层次的。
-
-
飞机上读这封信,让我两耳发热,我知道自己身上没有教授所说的这种精神。作为一个户外活动爱好者,我仅仅把户外探险活动当作张扬自己个性的行为,从没想过把它作为一种承担社会责任的机会,教授的溢美让我羞愧难当。